【斗破剧里血宗的设定我记不太清了,只能凭记忆瞎jb写了_(:з」∠)_
-柒-
直到两人嘴里都尝到血腥味,吕归尘才从后怕中回过神来。
萧炎脸上被烟熏得不能看,唯有一双眼睛灼灼明亮。他以拇指揩去吕归尘唇瓣上一抹血珠,轻笑哄着,“好了好了,嘴唇都被你咬破了,像只小豹子。”
吕归尘面颊一烫,转头才发现周围好几双眼睛在盯着两人猛瞧。
众影卫竟都只顾着看热闹,没人去救火。
“炎哥儿,是不是得重新介绍一下,是该叫嫂子了吧?”昊天扶着萧薰儿,不忘转头调笑两句。
韩闲一边探查虎伽的伤势一边说,“那谁知道呢。世子武功才情当世无双,又非柔弱女子,你等怎知不是我们炎哥儿……哎哟!”
萧炎一巴掌拍上韩闲的脑袋,倒忘了自己掌心还有伤,疼得他哼了一声。又回身去踹昊天的屁股,“没大没小,吃里扒外,还不赶快去救火?”
“没办法啊炎哥儿,火势太大,救不了。”范凌这才从众人身后走过来,说道。
林修崖也道,“算了,没什么值钱物什,就让它烧吧,到时缺什么少什么了,直接朝国主讨去。”
萧炎挨个指了指几人,“一个个算盘打得啪啪响。”末了没再说什么,众人只能看着小楼烧成了灰烬。
不多时,姬野带着巡防营的弟兄赶到了。之后便是一阵兵荒马乱,众人扑火的扑火,救人的救人。
待大火完全扑灭,天已经快亮了。
众人从灰烬里拖出几具焚得焦黑的尸体,于院中一一排开。
十二名影卫,除却昏迷的萧薰儿和虎伽,其余十人皆在,这些尸体必然是刺客的了。
萧炎和吕归尘分别验探,之后俱是摇头。
萧炎道,“皮肤容貌都烧没了,什么线索也没留下。”
吕归尘点头,“我这边也是。”
范凌蹲在灰烬中,拿一把匕首漫无目的地拨弄着地面,似乎有些伤感,韩闲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。
众人一筹莫展,影卫院居然发生了被刺客混入的事,说明他们的身份已经暴露,而他们事先竟毫无察觉。此事若国主追究下来,十二名影卫一个都脱不了干系。
萧炎的目光从每一名影卫面上扫过,心中隐隐有了一个猜测。
“姬将军,这边有情况!”一名巡防守卫唤道,众人急忙围了过去。
守卫以刀鞘拨开一具尸体,只见那具尸体周围的地面散落着许多虫尸。那虫尸极小,虽然大部分已焚尽,仍有少量压在尸体下边没有被烧毁。
“这是……”萧炎蹲下身,就要以手去捻那些虫尸。
“别碰!”昊天急忙一把按住萧炎的手,制止道,“千万别碰!”
众人看向昊天。昊天精通医理,立即道,“我在一本医书上看到过,这是一种蛊虫,寄生在人的血液里,能控制活人的心智,供下蛊之人驱使。”
林修崖咋舌,“这么阴毒?那这些人岂不都成了行尸走肉?”
昊天道,“未必见得。刚刚中蛊时,应当与常人无异。但随着日久,他们体内的血液便会凝固,变成人不人尸不尸的怪物,期间定然痛苦万分。”
吕归尘道,“那这蛊应当不是寻常人所能控制的吧?查到了这蛊的来源,是不是就能清楚这些人的身份了?”
昊天点头,“据我所知,这应当是血宗的血蛊。你们看。”
他说着,以匕首划开尸体。尸体内仍留有少量血液,沿着刀口滴落在地上,立即发出“滋滋”的声响,竟连砖石板都焚穿了。
紧接着,从那石板中爬出了许多小虫。
“这是——!”众人皆吃惊后退。
昊天解释,“被血蛊寄生后,他们的血液就会变成这样。这蛊虽不传染,但有剧毒,沾上了轻则灼伤皮肉,重则肠穿肚烂。”
众人立时摸索着自己的身体,林修崖韩闲等人的黑衣溅了刺客的血,均被焚出一个个米粒大小的破洞,倒是没人被毒血灼伤。
“世子方才……”夜岚突然想到了什么。
萧炎赶紧捧过吕归尘的脸细细查看,拇指轻轻揩去他脸上的血迹,手指下的皮肤依然白皙细腻如初。
吕归尘道,“我没有受伤,那刺客的血里似乎没有蛊虫。”
萧炎这才松了口气。
随后姬野指挥巡防营的弟兄清理现场,将刺客尸体和一些物证全部带走上禀。
临走前,姬野把吕归尘叫到一旁,“你和影卫如今走得这般近了?”
吕归尘滞了一瞬,垂下眼睫,“还好吧。”
姬野见他这模样就知他在说谎,“这些人都是国主亲卫,理应保持中立,不与任何人结交。可是现在……我怎么看他们似都与你关系不错?”
吕归尘微皱眉,“没有的事,我、我今天偶然路过才……”
姬野拍了拍吕归尘的脸,“阿苏勒,我把你当……朋友才说这些,你好自为之。今日之事我会据实上报,你最好尽快与他们划清界线,免得到时……”
“到时怎样?”吕归尘忙追问。
姬野话未说尽,只摆手道,“走了,你要好好的啊。”
吕归尘怔怔地看着姬野众人远去,总觉得他话中有什么细节自己没能理解。可是姬野惯常说话不是这般遮遮掩掩的,吕归尘一时无法想通,他今日究竟怎么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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隔日,国主便召了萧炎入紫寰宫密谈。
没人知道他们密谈了些什么,众人只看到平日不会轻易出现在人前的影卫们在紫寰宫外跪了一排。直至有伤在身的虎伽坚持不住昏倒了,国主才命人遣了他们回去。
而自始至终,无人再见萧炎走出紫寰宫。
消息传到吕归尘耳中的时候,已是当天的夜里了。
“你说什么,萧炎被关起来了?”吕归尘猛地站起来,当即眼前一黑,按住桌角。
“少主当心。”苏婕妤急忙扶住吕归尘。
来的人将兜帽掀开,是林修崖,“世子,炎哥儿今日进了宫就没再出来。我托人几番打听才得知,他被关进天牢了。”
吕归尘一阵心悸,“怎会这样?他身上还有伤,怎能下狱?”
林修崖道,“还是影卫院混入刺客的事,国主定要问罪,炎哥儿怕是独自都担下了。世子,你得想办法救炎哥儿啊。”
吕归尘想也不想便往外走,“我这就去面见国主。”
“少主。”苏婕妤忙拦住他,“都这时辰了,贸然前去怕是不妥,还是等明日吧。”
“可我怎能……”吕归尘焦急万分,只恨自己的质子身份,竟没有说得上话的地方。
突然,他想到一个人,随即安静下来。
沉默片刻,吕归尘低声道,“我去找太子总是可以的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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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牢里阴暗逼仄,萧炎背靠潮湿的墙壁,席地而坐,曲着一条长腿。
他其实无甚担心的,国主只是在气头上,毕竟亲卫里可能混入了奸细,于国主而言是有失颜面的事。但国主却不会真的想杀他,即便杀也不是现在。
也不知道林修崖能不能明白自己的意思,去找吕归尘。一想到吕归尘,萧炎便觉心里又软又疼。
萧炎清楚地知道,国主仍是对吕归尘存了杀心的,今日他本该将吕归尘从此事中彻底摘出去。
然而国主何等精明,只怕他一开口,国主就会明白他的意图,到时候吕归尘的生机就当真十分渺茫了。
所以他只能那样做……
萧炎叹息一声,希望阿苏勒不会怪他擅作主张,用这样的方式也要保住他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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远远地传来牢门打开的声音,钥匙与锁链相撞,发出叮当的声响。
狱卒面露为难,“尘少主,按理说被关进天牢的犯人,没有国主的口谕,是不准探视的。”
吕归尘朝狱卒行了一礼,又往他手中塞了几颗金铢道,“劳烦了。”
狱卒收起金铢,这才打开牢门,“左手边第一间便是,尘少主慢着些。”
吕归尘点点头,走进牢房。
狱卒没有打开萧炎的牢房门,吕归尘只能站在外面,隔着铁栅栏伸手进去,带点委屈似的唤道,“炎哥儿……”
见到吕归尘,萧炎的眼眸蓦地一亮,随即又皱眉,“天牢里湿气重,你怎来了?”
吕归尘微嗔道,“你可还记得自己的身上有伤,倒说起我来了。”
萧炎手上的伤已包扎过了,他笑笑,握住吕归尘伸进来的手,“你去见过国主了?”
吕归尘抿了唇,轻轻点头,“嗯。”
萧炎叹气,“阿苏勒,你听我说,非是我擅作主张。而是只有这样,国主才暂时不会动我,也不会为难你,你明白吗?”
吕归尘点头,他很想笑一笑,可是心里却酸胀的疼,“……我懂。炎哥儿,相信我,我会保护你的。”
萧炎也从铁栏中伸出手去,抚上吕归尘的脸颊。吕归尘微微偏过头,在萧炎的指尖上轻轻吻了一吻。
这人大约是为了他什么都肯做吧。吕归尘心想,那他便是为了萧炎,也要将此案查个水落石出。
……此生定不负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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昨天夜里,吕归尘到底是冲动之下去找了太子。然而见着百里煜时,他又后悔了。
百里煜见吕归尘来找他,颇感惊喜意外,上前就要去扯吕归尘的腕子。
吕归尘错开一步行礼道,“深夜叨扰,是归尘僭越,这便回了。”
“吕归尘。”百里煜唤住他,“你是有事找我吧?”
吕归尘垂眸,“无事。”
百里煜嗤笑一声,“白天发生了什么事,你当我不知情?岩枭身为影卫院统领,玩忽职守,险些酿成大错,被国主关进了天牢。而我竟没想到,你会为了一个男人,深夜来求我?”
吕归尘微皱眉,“太子说笑了。归尘只是想到一事,特来提醒太子。生辰宴上望太子多加留意,当心有刺客混入。”
百里煜心里突然冒出一股无名之火。
吕归尘越是这般低眉顺眼,他竟越想狠狠攥着吕归尘的腕子,强迫他抬起头来。教他看看那双清澈的眼眸里到底能不能映出他的影子。亦或彻底教他眸子染了雾气,哭红了眼,双眸失神地在他身子底下辗转承欢。
每每想到这些,都教百里煜硬得发疼。
他深深呼吸,勾起唇角道,“我可以去求国主开恩,只要你答应我一件事。”
吕归尘道,“何事?”
百里煜掏出一个白瓷瓶子,“我的生辰,自然是需要一份贺礼。世子若肯吃下这个,我便答应为你做任何事。”
吕归尘直觉那不会是什么好东西,警惕地后退一步,“是什么?”
百里煜笑得玩味,“有趣的东西。”
吕归尘登时吃了一惊,没想他仍揣着这般龌龊心思,当即摔袖便走。
百里煜猛地去抓吕归尘手腕,吕归尘缩手翻掌拍向百里煜,百里煜倏地侧身躲过。
就是这转瞬之间,吕归尘足尖一踏,翩然后退,倒飞出了院子。
“吕归尘!”百里煜追出来怒道,“你别不识好歹!”
吕归尘抿紧了唇,看也没看百里煜一眼,转身便离开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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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日一早,国主又召了吕归尘入宫。
还是那间紫寰宫的书房,再次踏入此间,吕归尘的心境竟与上一次大不相同。
他仍有不安,惦念的却不是自己的安危。书房里没有了那抹潇洒的绛红身影,吕归尘突然感觉心底空落落的。
百里景洪一边研磨一边慢悠悠道,“上次使者的案子,世子办得不错,我已听说了。”
吕归尘恭敬道,“谢国主夸赞。”
百里景洪放下墨条,“萧炎这孩子,从未见他对谁另眼相待,倒是对世子格外青睐。”
吕归尘心里一动,这时生怕说错一个字,“萧公子抬爱,归尘承受不起。倒是萧公子智谋无双,使者一案多亏了他。”
百里景洪执了狼毫在墨砚里一滚,“他若当真智谋无双也不会发生这种事,世子不必替他求情,他这一顿廷杖是免不了的。”
吕归尘手一抖,“归尘并非是想替萧公子求情,只是这案子还需有人来查。眼下国主若处罚萧公子的话,这案子怕是又要耽搁。”
百里景洪的笔尖悬停在纸上,过了片刻又搁下了,“所以,此案仍由你来查。”
吕归尘微皱眉,“这……归尘一人恐无法胜任。”
百里景洪想了想道,“这样吧,我过几天就把萧炎给放了。这小子太放肆,惯会跟我谈条件,这回非得给他点教训不可。”
吕归尘赶紧行礼,“多谢国主。”
百里景洪“嗯”一声,没再说什么,提笔在纸上挥毫,笔势遒劲凌厉。
直到这时,吕归尘才知道,非是太子去向国主求了情。这分明是萧炎早已洞察国主的心思,不惜身陷囹圄,也要为他铺好接下来要走的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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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国主说了过几天就放你出来。”吕归尘抓着萧炎的手,不敢用力,只轻轻握着他的手指尖。
萧炎笑着晃了晃手,“你放心,国主不会把我怎样的,他还得靠我来查这个案子。”
吕归尘道,“你把什么都安排好了,就没想想自己吗?你身上还有伤……”
萧炎捏了捏吕归尘的手指,“一点皮肉伤而已,已经上过药了,阿苏勒可不要担心得偷偷掉眼泪啊。”
吕归尘一顿,又想恼他,可到底没忍心,只正色道,“这次的事,你有什么线索吗?”
萧炎也收起玩闹之心,缓缓道,“影卫里有……”他声音些微颤抖,实在不愿意说出“奸细”这两个字。
国主影卫一共一十二人,从小一起长大,一起接受训练,一起执行国主下达的命令,可谓情同手足。
但如今,却要他承认,余下的十一人里,有一个人在日日夜夜想着要怎样除掉他们。
更可笑的是,他又不得不放下一切情感,去回忆过往的细节,去怀疑那个人是谁。
这教他如何忍心?
吕归尘瞬间明了他的心思,便问,“……那有谁是可以信任的?”
萧炎想了想道,“薰儿,昊天,林修崖,虎伽,他们四人绝对没有问题。另外,昊天精通医理,薰儿擅长易容,有必要时,可以找他们协助你。”
吕归尘点点头,“我明白了。你……”
他想说“你好好照顾自己”,可在这阴暗湿冷的天牢里,说这话怕是有些多余。
萧炎笑着捏了捏吕归尘的下巴,“行了,牢里阴气这么重,你快走吧。不必担心我,国主既答应过几天放了我,便不会食言。”
吕归尘只得点点头,“那好。”
“对了,阿苏勒……”萧炎仿佛突然想起什么似的,将头凑到铁栅栏边,嘴唇贴上了吕归尘的脸。
吕归尘蓦然睁大了眼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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出了天牢,吕归尘直奔萧炎几人的住处。
虎伽的伤虽然看着严重,仍需卧床休养,但好在未伤及肺腑,只要尽心调理,便没有大碍。
吕归尘将昊天、林修崖、萧薰儿都叫到了虎伽的房间里,把萧炎的情况告知了几人。
不多时,几人纷纷离开,各忙各的去了。
只留虎伽一人在房间里休息。
又过了不久,院子里走进来一个人。
“范凌,今儿这么闲?”院中,昊天正在切药材,看见来人便招呼道。
“嗯。”范凌点头,“我来看看虎伽。”
“范凌你来得正好。”萧薰儿刚巧路过,“虎伽的药我刚煎好,你帮我端过去吧,我这边还有好多事呢。”
“好。”范凌应道。
范凌进到虎伽的房间,虎伽躺在床上似是睡着了。
范凌放下药碗,唤了声,“虎伽,该喝药了。”
虎伽毫无反应。
范凌走过去看了看,虎伽呼吸平稳,应是睡得熟了。于是他从袖中猛地抽出了匕首,朝着虎伽直刺下去。
电光石火间,一只手钳住了范凌的腕子。
范凌一愣,低头便对上虎伽乌黑的眸子。
“你装睡!”范凌危险地眯起眼,既已被发现,干脆一不做二不休。
一瞬间,范凌便将匕首换了手,再次狠狠朝着虎伽的胸口刺去。
虎伽一脚踢向范凌的腰际,将他踢得失了准头。虎伽借势一躲,匕首扎进了床板。
不对,虎伽不是应该受伤了吗?为何身手反而更好了?范凌微一滞,突然反应过来,猛地朝门口扑去。
紧接着,房门被踢开了,萧炎从外面走了进来,后面是吕归尘,昊天和萧薰儿。
“……萧炎?你不是……?”范凌没料到萧炎竟会出现,随即想明白了什么,嗤笑,“原来你们早就怀疑我了。”
萧炎冷冷道,“我的确怀疑过每一个人,但没想到真的是你。”
虎伽从床上起来,揭掉面具,是林修崖。
范凌冷笑道,“你们便是早就准备好了,只等我落网。我很想知道,你究竟怎么怀疑上我的?”
萧炎道,“那天夜里起火,起初我没有注意,但你应是后来才到场的。”
范凌道,“我只是一直在后面,你没看见而已。”
萧炎又道,“那时你装作悲伤蹲在地上,实际却是在掩藏什么证据。”
范凌不屑道,“口说无凭。”
萧炎道,“是啊,所以今日便试你一试,没有问题最好,结果没想到……”
“多说无益!”范凌摔了匕首,从腰间抽出一把薄如蝉翼的软剑,闪电般冲向萧炎。
(未完待续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