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说好的禁药梗,又变成春药梗了我错了,hrdd在我这已经起码中了三次春药了_(:з」∠)_
【下一章开车!!!
【萧炎唤醒吕归尘那里,借了原著的梗,特此说明。
-捌-
范凌落网,此案告一段落,至于能查出些什么内情,就要看廷尉司的本领了。
林修崖道,“炎哥儿你们也太不仗义了,事先瞒着兄弟几个,什么也不说。”
萧炎道,“以防万一嘛。我当然完全信任你们几个,可我不敢肯定余下的人里是不是全都没有问题。”
昊天道,“那不管,等你伤好了,这顿酒是少不了。”
萧炎笑道,“没问题,到时阿苏勒也来?”
吕归尘点点头,“好啊,你可一直欠着我一顿酒呢。”
萧薰儿道,“萧炎哥哥和尘少主肯定早就商量好了,对吧萧炎哥哥?”
萧炎看了吕归尘一眼。
【“阿苏勒……”萧炎将头凑到铁栏边,嘴唇贴上了吕归尘的脸,“当心范凌。”
吕归尘蓦然睁大了眼睛。】
两人相视一笑,谁都没有解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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太子的生辰就在月底,吕归尘想着几月前他的狂血还发作过一次,这次可万不能再出什么差池。
是的,吕归尘身体里流淌着苏帕尔家族的青铜之血,这使得他只要挥出影月,便能够成为以一敌百的勇士。
然而青铜之血又岂是这么容易控制的?
吕归尘只要握住影月,就像变了一个人。青铜之血会吞噬他,将他变成一个只知杀戮不知疲倦的杀人武器。
到那时,他会分不清敌我,只知道不断地挥舞着影月,杀尽眼前的每一个人。
有时,甚至只是情绪稍有失控,青铜之血就会趁机反噬,试图占领他的身体。
年幼时,吕归尘时常感到害怕,他怕自己最后会变成一个怪物,一个双眼惨红、凶残嗜血的怪物。
最终迷失自我,在极度疯狂中痛苦死去。
但如今,他反而看淡了。大概是有了萧炎陪在身旁,他已不再感到恐惧。
青铜之血会伴随他一生,吕归尘知道萧炎也会。便是有一天,他当真无法控制自己,被青铜之血侵蚀了神志。死去时,他也只会感到幸福吧。
吕归尘在书架上翻找着,他有一瓶能暂时抑制狂血发作的秘药,就放在书架上,此时却找不到了。
虽说他现在已经有意识地在控制狂血了,可太子生辰宴这样的场合,他必须确保万无一失。
即便那秘药的反噬力总教他痛不欲生。
“尘少主,可是什么东西不见了?我来帮您找吧。”一个丫头过来问。
吕归尘随口道,“婕妤呢?”
丫头说,“婕妤主事似乎去东宫书房了,尘少主有什么事,吩咐我便是。”
吕归尘道,“平日是你进来打扫吗?我这书架上有个红漆木盒子,你可看见了?”
丫头想了想道,“啊,昨日看到婕妤主事将它收进柜子里了,您等等。”
丫头说着,打开一旁的小柜子,拿出一只木盒,“尘少主说的可是这个?”
吕归尘接过来打开,拿出里面的白瓷瓶,“就是它,多谢。”
丫头眼神闪烁,朝吕归尘行了礼,低着头退出去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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太子生辰宴就设在他的俩枫园。
太子今年十八,这年岁不上不下,也不是什么重要节日,便决定随意办办,不必兴师动众了。
可即便如此,真到了那日,俩枫园也几乎被围了个水泄不通。
上至天启皇帝和国主的赏赐,下至南淮的达官显宦、公卿贵胄,前来祝贺的香车宝骑从俩枫园一直堵到了宫门口。
华灯初上,俩枫园里人声鼎沸热闹非凡。园内各处摆放悬挂着五彩烛灯,远远望去,犹如天上的星河坠落人间,照亮满园盛景。
园内的桐树顶上竟也悬挂了烛灯,真真是火树银花星辉万千,路过的宾客纷纷赞叹,不免驻足观看。
在那些烛灯中间,还错落悬着一些灯笼,只不过数量不多,又被这万千盏烛灯盖过了光芒,因此不甚引人注目。
这种场合,按理说影卫是没资格参加的,但血宗的人既已放话说要送太子一份特殊的贺礼,国主也不能不重视,遂令影卫们乔装易容进入现场。
萧炎因着有一层明面上的身份,当可堂而皇之随着吕归尘一起赴宴。
婢女引着两人入座,因着不是什么正式的宫宴,宾客们皆随意而坐,萧炎便与吕归尘坐在了一处。
席间有无数婢女穿梭,不远处歌舞悠悠。萧炎和吕归尘凑在一处,看似悠然地闲聊,实则随时留意着周围的事物。
萧炎依旧一身绛红的锦袍,头发以一枚玉环束起。他面容俊美无双,一双濯濯灵动的桃花眼始终锁在身旁之人的脸上,眼中漾着快要关不住的柔情。
他腿边搁着一柄巨大的长条物什,以黑布包裹着,教人猜不出那是何物。
吕归尘则霁月清风一般,端正坐在席间,丹凤眼微微垂下来,认真听萧炎说着什么。未几,他端起一杯清茶,擎到含着一抹笑的唇边,浅浅啜了一口。
萧炎的目光随着吕归尘动作,在他棠红的唇瓣和淡粉的指尖停留了片刻,突然就觉得有点口干。于是他倏地凑过去,就着吕归尘喝过的地方也饮了一口。
“你又作甚?”吕归尘看他一眼,眼神里有淡淡的说不出的风情。
萧炎心里痒痒的,但宴席上毕竟众目睽睽他不敢做出什么过分亲密的举动,只贴近了吕归尘的耳侧,悄声说了句什么。
吕归尘瞬间耳朵尖便红了,唇角想笑却又紧抿着,没甚威慑力地瞪了萧炎一眼。
那眼神落在百里煜的眼中,竟满是赤裸裸含羞带怯的勾引。他此时正在听旁人说话,可眼中却只看得到吕归尘,他看到萧炎剥了荔枝递到吕归尘的唇边,吕归尘轻声说了句什么,仍是张口吃了。
莹白的果肉衬得他唇色红得诱人,张口时甚至能看见一点嫩色的舌尖。那点舌尖勾着果肉入喉,末了倏地舔了下唇角沾的汁水,却全然不知这番不经意的动作,只会将原本就红润的唇瓣染得更加水光艳丽。
百里煜狠狠握拳,觉得那萧炎格外碍眼,他一定得想办法……不过好在,那瓶药已经被掉了包,只消过了今晚……
萧吕二人的桌前有婢女过来添酒,婢女的指尖似无意在萧炎的酒盏壁上敲击了几下,萧炎道了声“多谢”,将酒接过来喝了。
婢女行了礼,起身离开。
萧炎这才凑近吕归尘,“是薰儿,影卫和禁军已安排妥当,但尚未发现可疑之人。”
吕归尘点头,从袖中掏出一个白瓷瓶。
“这是什么?”萧炎问。
吕归尘道,“能暂时抑制青铜之血的药,今晚我不想出什么意外。”
萧炎一把夺过白瓷瓶,拔出塞子闻了闻,“还有这种药?没有问题吗?”
“当然没有。”吕归尘劈手抢回白瓷瓶,倒出一粒药丸吞服下去。
萧炎只闻到一抹淡淡的异香,还没来得及细细分辨,吕归尘便已将药瓶收了起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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夜色渐浓,宴席已开了近一个时辰。
百里煜在席位上应付着一波波上前祝贺的宾客,视线却时不时总会看向吕归尘。
吕归尘的席位离他不远,身后正是悬挂着五彩烛灯的桐树,千百盏烛灯如同星河一般散发着柔光,洒满吕归尘素净的衣袍,将他清秀的面容映得愈发干净柔和。
而吕归尘此时却微微皱着眉,仿佛在极力忍耐着什么。
便在这时,园内响起了琴音,“铮”一声似就奏在耳边。紧接着,四面八方都响起了虚渺的琴音,柔若缠丝媚若绵雨,丝丝缕缕萦绕心头,又不过分突兀,只教人感觉身心舒畅。
满园宾客皆露出赞赏之色,然而只闻琴声不见弹琴之人,不免令人感到好奇。
听到这琴声,吕归尘却只觉得气海翻涌,呼吸顿时就乱了。
“你怎地了?”萧炎觉察出他呼吸的频率有些急促,忙凑过去问。
吕归尘摇头,他说不出口。
他觉得很热,这热潮蹊跷得很,起初只是丹田内一点灼热,他尚可以强自忍受。如今却已漫延至指尖,教他动一动手指都会燥热难忍。又刁钻得很,一阵阵朝他难以启齿的地方汇聚。只不到片刻,他的前额便渗出了点点汗珠,下身那里竟难堪地站立起来。
“究竟怎么了,连我也瞒着?”萧炎看出他似是难过,便去握吕归尘的手指,却猛然惊觉他手指灼热得很,并在微微发抖。
“我……”吕归尘自喉中漏出一丝低喘,他顿感难堪,急忙咬住唇,硬生生忍住了。
萧炎登时紧张起来,就要扶吕归尘起身,“阿苏勒你到底怎了?走,我扶你回去。”
“铮铮”琴音急促起来,声声似松海掀起波涛,又如战鼓擂在心间。
吕归尘又是一阵急喘。突然,他眼前猛地一暗,竟踉跄一步,眼看就要跌倒。
“尘少主,这是怎地了?”一只手从旁边伸过来攥住了吕归尘的腕子,是百里煜。
吕归尘不想教旁人发现他的异状,尤其是百里煜。遂强忍道,“我无事,只不过不胜杯杓,这便告退了。”
“今日是我生辰,尘少主怎好提前离席?”百里煜抓着吕归尘的腕子不放,并在萧炎看不见的地方,以拇指摩挲着吕归尘手腕内侧细嫩的皮肤,口中却说着,“尘少主不如到屋内坐坐,我这就教丫头送醒酒茶过去。”
吕归尘此时身上敏感得很,被百里煜这样带着亵玩意味的触摸,登时头皮发麻,内心涌起一股说不出的恶心森寒。
“不必了。”吕归尘强硬地挥开百里煜的手,却发现根本使不出力气。
吕归尘不禁开始恐惧,此时若非萧炎陪着他,他恐怕连反抗百里煜的气力都没有。
一定是什么地方出了问题。
“太子。”萧炎将吕归尘彻底揽入怀中,眼神冷冷地注视着百里煜,“世子身体不太爽利,太子何必再纠缠。不如让我将他送回归鸿馆,再来与太子把酒言欢,可好?”
萧炎故意将“纠缠”二字说得极重,已然带了警告的意味。他不能时时陪伴在吕归尘左右,竟然不知道,太子何时对他的阿苏勒起了这般心思。
琴音再次拔高,竟仿佛揉杂了肃杀之象。弹琴之人手指拨动飞快,一串串繁音如急雨一般跳跃流淌出来。
园中的宾客皆被这琴音吸引了,停下动作屏息聆听。
百里煜依旧攥着吕归尘的腕子不肯放手,微微眯起眼道,“萧炎,你知道自己在跟谁说话吗?居然这般放肆。”
吕归尘的身体在怀里不住发抖,状况似乎很不好,萧炎不想再与百里煜废话,只道,“世子醉了,太子还想强留他不成?让开。”
百里煜沉了脸色,怒道,“大胆!来人,将他给我拿下!”
“铮——”琴弦颤动,余音荡气回肠。
周遭一瞬间安静了下来,众人面面相觑,竟不知发生了何事。
然而变故就在此时突然发生。
吕归尘推开了萧炎,从桌上抽出一把剑,刷然刺向百里煜。
太子生辰宴现场,怎会出现兵器?有什么地方不对,他必须阻止吕归尘。萧炎的脑中闪过这一念头,下意识踏前一步,只来得及扣住吕归尘的手腕。
下一瞬,他猛然发现,吕归尘剑尖一偏,从百里煜的肩头越过,继续朝他身后刺去。
百里煜倏地转身,身后竟跃出一黑衣人,雪亮刀身晃花了百里煜的眼。
——若非吕归尘一剑阻了黑衣人的行动,恐怕此刻百里煜已然身首异处。
场面顿时混乱起来,周围不知何时涌出了大量黑衣人,个个覆着面,手持兵刃,见人就砍。
隐藏在宾客中的十名影卫立即现身,顷刻与黑衣刺客战作一处。
好好的一场生辰宴,登时惨叫连天,血流成河。
吕归尘跃起一剑递出,将一个刺客捅了个对穿,接着毫不犹豫拔剑反身,砍翻另一个刺客。
太子身前被两个刺客堵住,萧炎抢身过去营救,不料斜刺里跳出一人挡住他的去路。
萧炎想也不想拔剑刺去,那人竟徒手挥开剑身。手掌与兵刃相碰撞,发出铮铮的金属声响,仿佛那人的血肉是铁石铸成的一般。
萧炎立刻认出,这人便是曾经伤过自己的那个血宗首领。
“岩枭。”范崂开口,嗓音嘶哑,听得人极不舒服,“你敢伤我儿范凌,今日便教你千刀万剐,血债血偿。”
萧炎冷笑,“那便试试。”
说着,他以内力隔空招来那柄巨大的长条之物,扯掉黑布,露出一把通体乌黑布满了奇怪纹路的玄铁重剑。
“玄重尺,有意思。”范崂怪笑着,随即欺上,竟是打算徒手去抓萧炎的兵刃。
萧炎横起重剑,挡在身前。范崂手掌撞上剑身,“铮”一声火花迸现,巨力冲得两人各自后退了一步。
范崂修为明显在萧炎之上,这一碰撞两人看似无事,萧炎却只觉得气血翻涌,好容易才压下喉口漫上的一阵腥甜。
“你根本不是我的对手。”范崂发出桀桀怪叫,翻掌凝力,掌心竟一片血红。
是血蛊掌。
萧炎不敢大意,遂聚气挥起重剑,以腰力抡至满月,携着万顷之力朝范崂砸去。
范崂同时一掌拍向萧炎的胸口,怒号着,“去死吧!”
“啊——!”萧炎发狠大吼,玄重尺眼看就要撞上范崂的血掌。
突然间,范崂的表情凝住了。
他的血蛊掌离萧炎只剩咫尺之遥,却再也近不了一分一毫。
紧接着,剧痛漫延开来。范崂不敢置信地低下头,只见一截剑尖从他胸口透了过来。
“不可能……”范崂艰难呻吟。他有血宗心法护体,本应刀剑不入,连玄重尺他都不放在眼里,又怎会被区区凡铁所伤?
下一刻,玄重尺便砸了过来,巨大的威力将范崂的身子生生削掉了一半。
鲜血喷洒出来,萧炎立时后退避开。那血溅到地面,便将砖石腐蚀穿了。
未几,范崂残破的尸身倒下去,露出后面吕归尘染血的脸庞。
血蛊似乎对吕归尘不起作用,今日他虽然没拿影月,可眼瞳里依然染上了一抹惨红。他仿佛变了一个人,清秀的面容溅了血迹,竟如一只爬出地狱的恶鬼。
他不断砍杀着面前的黑衣人,过多的鲜血溅上他白皙的脸庞。吕归尘似乎全然不知,眼里只剩下一片森然的冷意。
不论是刺客还是萧炎,都被他震撼了。
这是萧炎第一次见吕归尘杀人,他从不知他温润内敛的阿苏勒杀起人来,竟是这般的疯狂可怖,犹如妖魔附体一般,全无理智。
又一个刺客的头颅滚落在地,身体却犹自朝前跑了几步才扑倒下来。吕归尘一步踏进血泊,抬起头来。
萧炎与他四目相对。
冰冷,恐惧,绝望,痛苦。
除此之外,萧炎不知还能怎样来形容自己此时的心情。
他大概会死,会被自己的一生挚爱残忍地杀死。他不怕死,却怕等吕归尘清醒过来,看到自己的尸体,心里会比死了还难过。
吕归尘的瞳仁已被一片惨红替代,他嘴角挂着冷然嗜血的笑,看向萧炎时,再无半分柔情与眷恋。
然而,吕归尘握刀的手却在颤抖。
他在犹豫!
“阿苏勒……”萧炎上前一步,他扯了扯嘴角,露出一抹温柔的笑意。
蓦地,吕归尘的表情出现了一瞬间空白。
萧炎大声唤道,“你看看我,阿苏勒……是我啊!你醒醒!”
吕归尘侧了侧头,茫然道,“……萧炎?”
“是我!”萧炎靠近吕归尘,“阿苏勒,你醒醒,千万不要迷失自我。”
吕归尘表情痛苦,嗓音嘶哑道,“萧炎,喊我……名字,喊我!”
萧炎一把抱住吕归尘,贴近他的耳边不断唤着,“阿苏勒,阿苏勒!千万不要迷失,阿苏勒……”
“啊!!!”吕归尘突然转身,爆发一阵嘶吼。他胡乱挥舞着手中的剑,劈砍着周围不存在的敌人。他的发髻在撕扯中散开了,一头青丝倾泻下来。
“阿苏勒!”萧炎从背后紧紧地箍住他,力气大得仿佛要将怀中之人生生勒入自己的躯体,与他就此融为一体。
吕归尘的身体猛地一滞,突然软了下去。
“阿苏勒?”萧炎扶住吕归尘软倒下来的身子。一低头,便对上了一双熟悉的眼眸。
吕归尘的眸子如湖水一般清澈,又迷茫,竟似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雾气。
“炎哥儿,我会保护你的。”吕归尘努力扯动唇角,露出一个虚弱的笑容,紧接着,浑身绵软地跌进萧炎的怀中。
(未完待续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