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萧炎x吕归尘】念长生（拾）
【不出意外，下章完结啦！
-拾-
天还未亮，吕归尘蹭在萧炎身边仍睡着，在睡中呈现出一种极其依赖的姿态。
萧炎俯身过去，在吕归尘的唇边吻了吻，又拉过他的手，亲吻着细白的指尖，顺便将他蹭乱的里衣袖子整理好，遮住布满吻痕的小臂。
之后萧炎便轻轻起身，出了门。
谁知，萧炎走后没过多久，便有人闯入了归鸿馆。
“你们是什么人！你们不能进去，尘少主还未起！”是苏婕妤惊怒的声音。
“你们好大的胆子，连归鸿馆也敢擅闯！”苏婕妤怒喝，紧接着竟像被人扼住了咽喉般发出一些含糊不清的声音。
一名内侍尖声说道，“国主有令，将罪臣吕归尘押至湄澜宫，听候发落！”
苏婕妤挣扎道，“不可能！你们搞错了，国主怎么会……”
吕归尘猛然惊醒了，下一瞬，房门被轰然踢开，几名禁卫鱼贯而入。
昨夜刚刚经历一场欢爱，吕归尘此时手脚皆软，根本来不及反应，就被禁卫扣住了。
内侍走进来，“青阳世子吕归尘•阿苏勒大闹太子生辰宴，杀十人，伤人无数，国主震怒，下令将世子押入湄澜宫，来啊。”
吕归尘愣住了。昨夜他狂血发作，自己都不知究竟杀了多少人，至于其中有没有公卿大臣，他亦不知，此刻实在无从反驳。
禁卫就要把吕归尘押走，苏婕突然妤冲了进来，“事情未查清之前，尘少主仍是青阳世子，如何能这般不整仪容就跟你们走。”
内侍点了点头，禁卫放开吕归尘。
吕归尘直视内侍，“我会跟你们走，还请各位屋外稍候。”
内侍一挥手，众人便退了出去。
屋内，苏婕妤为吕归尘梳头，就像七年前吕归尘初入东宫，苏婕妤第一次为他梳头时那样，仔仔细细地梳着。
“婕妤。”吕归尘突然轻声唤道，“这些年来，多谢你的照顾。”
“尘少主。”苏婕妤眼睫微颤，“一定会有办法的，我这就去找……”
吕归尘打断她，“倘若真是国主的命令，找谁都没用，就这样吧。”
吕归尘站起来，苏婕妤拿过外袍。
吕归尘道，“锦袍就免了吧，布衣便可。”
苏婕妤伺候吕归尘换了布衣，看着他从容不迫地走出房间，跟随禁卫离开。
随后，苏婕妤便从小门离开了归鸿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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另一边，萧炎赶回影卫院，将仍在睡中的昊天叫醒，“昊天，你帮我看看这个。”
昊天睡眼惺忪，咕哝着接过瓷瓶闻了闻，登时清醒过来，“这是……炎哥儿，你怎会有这种东西？”
“是什么？”萧炎沉声问。
昊天看了看萧炎的脸色，“是一种呃……房事秘药，就、就是那种……东西。”
虽已差不多猜出答案，可听到昊天确定的回答，萧炎依然浑身冷透，又犹如一团怒火不断在胸口灼烧着。
什么人竟敢对他的阿苏勒做出这种事！
吕归尘定不知情，然而这种东西，非是他贴身服侍之人，是不可能有机会下手的。
苏婕妤。
萧炎的脑中闪过这个名字。
“不对。”萧炎在房中来回踱步。苏婕妤原是东宫的管事，在吕归尘还没到东陆来的时候就已入宫了，按理她与吕归尘之间应该并无恩怨。
况且萧炎还听说，苏婕妤是位极有个性的女子，若她不愿意做的事，便是国主威逼都奈何不了。这样的人，会随意听命于他人，反过来害自己的主子吗？
萧炎摇了摇头。
倘若吕归尘中了那东西，对谁会有好处？
萧炎将吕归尘吃下那药前后的事情串起来想了一遍，一个身影蓦然出现在他眼前。
萧炎危险地眯起眼，冷冷道，“百里煜。”
“究竟发生了何事，炎哥儿？”昊天不明所以地看着萧炎阴沉的面色，询问道。
萧炎指了指瓷瓶，“让修崖查一下这药的来历，顺便着薰儿查查太子宫中的侍女近来与谁走动得过于频繁，特别是……归鸿馆。”
“啊那个……”昊天本想问什么，但听见“归鸿馆”三字便知有些话不方便说出口，只道，“我知道了，这就去办。”
萧炎郑重道，“多谢，务必小心。”
昊天笑道，“都是自家兄弟，客气什么。”
萧炎话不多说，拍了拍昊天的肩膀，便要回归鸿馆去。方出得门，却有内侍来传国主召见，萧炎只得先前往紫寰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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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刚蒙蒙亮，湄澜宫里一片冷寂。
湄澜宫原本是百里煜的住处，自从吕归尘搬进归鸿馆、百里煜搬进俩枫园后，此处便荒僻了下来，成日里没有人经过，因此才会作为临时幽禁之地。
湄澜宫里的东西已经搬空了，诺大的一个大殿空空荡荡的，没有一丝活气。
天亮之前的风总是有些凉，吕归尘只穿了一件布衣，此时冷得发抖。他抱着膝蜷缩在角落里，看四面镂空的窗子里透进些微亮的天光，飞椽上的薄纱随着风起起落落。
吕归尘从未想过有朝一日，他会被幽禁在这里，就像七年前他也从未想过会离开北陆一样。大抵人都是贪心的，在拥有过短暂的温存后，就会变得怯懦，害怕失去。
一想到他就要离开萧炎，一个人孤零零的死去，吕归尘便感到一阵锥心的疼痛。
①死是什么？死是完结，是永不再相逢，是可以回忆，却再也无法牵起的手。
吕归尘突然捂住胸口，这钝痛绞得他几乎快要透不过气来。
“吱呀”一声，大殿的门开了，一个身影气定神闲地走了进来。
吕归尘抬起头，那人背着天光，面容教他看不清楚。
“吕归尘。”是太子百里煜的声音。
吕归尘湖水般清澈的眸中投进一抹微光，他似乎想明白了什么，缓缓地站起身。
“我说过总有一天，你会落在我的手心。”百里煜轻笑着说。
吕归尘淡淡道，“所以，国主要治我的罪并不是真的。”
百里煜道，“当然是真的。只不过我父亲没那么多时间过问此事，就将审问你的权利交给了我。”
吕归尘点了点头，“要问什么，太子尽管问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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萧炎从紫寰宫出来，还没走多远就碰上了萧薰儿、苏婕妤、林修崖和昊天四人。
“萧炎哥哥，你让我查的事情有眉目了。”萧薰儿道，“是归鸿馆的一个丫头，前几日和太子院内的一个侍女私下见过面。”
林修崖道，“那药也是从太子的俩枫园里递出来的。”
萧炎神色一凝，“把那丫头，还有太子的侍女都给我带回去，我要亲自审问。”
萧薰儿却道，“来不及了萧炎哥哥，世子出事了。”
“什么？”萧炎脚步一顿。
苏婕妤忙道，“您走后没多久，尘少主就被禁卫给带走了！”
萧炎猛地转向她，“究竟怎么回事？”
苏婕妤将当时情形一一道来，萧炎听了，立即就要往湄澜宫去，被萧薰儿一把拦住，“你就自己一个人，去了能做什么？”
萧炎道，“就算什么都做不了，我也不能让他一个人待在那里。”
萧薰儿愣了愣，似乎没料到萧炎的心意已这般坚定。
林修崖道，“炎哥儿，听兄弟们一句劝。国主的旨意无法挽回，我们也不想……”
“我得去救他。”萧炎沉声说道，“成功也好失败也罢，便是死了，我也得和他死在一起啊。”
几个人都安静了。
萧炎笑了笑，边后退走着边说，“再会，能和你们相遇一场，我很开心。”
萧薰儿没来由地心中一痛，跑近几步道，“萧炎哥哥，我和你一起去！”
苏婕妤道，“我也去。”
林修崖和昊天互相看了一眼，“炎哥儿，救大嫂怎么能不带上我们？”
萧炎眸中有微光在闪烁，他道，“这可是十死无生的事情。”
“笑话。”昊天左手揽着林修崖的肩膀，右手揽上萧炎，“炎哥儿以为咱们怕死。”
萧炎笑了，他知道这时候说再多谢谢都是不必要的，只拍了拍林修崖和昊天肩膀道，“我们走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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百里煜在大殿中踱了几步，“这里也太过阴冷，尘少主身子弱，不如我们换个地方。”
吕归尘道，“不必，就在这里吧。”
百里煜笑道，“尘少主可是怕我会趁机对你做些什么？”
吕归尘转开了脸，不愿回答。
百里煜收敛了笑意，“昨夜俩枫园宴会，你私带兵刃入内，意图制造混乱，趁机刺杀太子，造成宾客死伤无数，你可认罪？”
“我没有。”吕归尘波澜不惊道。
百里煜道，“怎会没有？你昨日所持兵刃已经找到了，还有张大人的供词作证，岂会有假？”
“欲加之罪。”吕归尘道。
百里煜又道，“你与国主影卫亲密过甚，意图拉拢结党，行不轨之举，这你又当如何辩解？”
吕归尘微微皱眉，“我没有。”
百里煜却逼近一步道，“昨夜混乱之时，有人看到萧炎将你带离了俩枫园，后来你们去了哪里？”
吕归尘抿紧了唇角，不作答。
百里煜又近一步，“尘少主不愿说，那我来说吧。你们回了归鸿馆，做了何事是否也需要我说说？”
吕归尘终于退了一步，“我……没有。”
百里煜冷笑，“你当真以为没人知道你们都做了什么吗？你叫的那么大声，当真以为没人听到吗？”
吕归尘心底一片森然的冷意，却依然坚定道，“我没有，我与影卫没有任何关系。”
百里煜点点头，毫无征兆地上前一把攥住吕归尘的腕子，强硬地撸起他的衣袖。
一截羊脂玉似的小臂裸露出来，只见那截小臂上零星布着几点嫣红的淤痕，那显然是吮吻出的痕迹，衬在白皙的手臂上，有一种说不出的艳丽。
教百里煜想径直撕开吕归尘的衣衫，好好看看他这一副正经装束下的躯体是不是也如这般，布满了情色淫靡的痕迹。
百里煜扯住吕归尘的领口，吕归尘大惊，“百里煜，你住手！”
吕归尘迅速退后几步，从衣袖中抽出一把精巧的匕首，抵在了自己颈间。
“这群废物！”百里煜啐骂一声，不明白守卫怎么会让吕归尘把利器带了进来。
“你这是干什么。”百里煜道，“你已是戴罪之身，如今手持利器，是想反抗，还是想谋害我？”
吕归尘却笑了，“百里煜，你不就想要我这身子吗？好，待我死了，一切都随你。”
“……吕归尘，你别乱来！”百里煜惊叫起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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院中突然发出了轰然巨响，百里煜一惊，急忙走到门口查看。
只见萧炎扛着他的玄重尺，只一招就击破湄澜宫正殿的门。在他身后还跟着四个人，五人各持兵刃，凡是阻拦者皆被击退。
萧炎的红衣在风中猎猎飞扬，他容貌风采当世无双，此时踏破晨辉走进来，尽显少年意气风发肆意张扬之姿。
一时间，满院禁卫竟无人敢上前，只举着盾牌围住五人，并随着他们前进的步伐缓缓后退。
萧炎隔着禁卫望向百里煜，一脸冷肃道，“百里煜，我来带他走。”
百里煜道，“萧炎，你也太狂妄自大了，仅凭五个人，就敢来劫囚？”
萧炎挑唇一笑，“不试试怎么行。”
百里煜冷笑，“可惜你来晚了，萧炎。”
萧炎闻言，神色一凝。
正殿内，吕归尘已被禁卫制住，听见这话骤然爆发出一股强大的力量，“啊——！”
十几名禁卫顿时被甩飞出去，撞上柱子，口喷鲜血。
百里煜登时傻眼了，吕归尘已夺了禁卫的刀直扑向他。百里煜慌忙逃窜，那一刀猛地砍进门框，竟深深嵌在里面，拔不出来了。
“阿苏勒！”萧炎激动地大吼。
吕归尘飞身跃过禁卫的头顶，进入盾牌的包围，与萧炎等人站在了一起。
萧炎笑了，径直扣住吕归尘的后颈，和他接了个绵长的吻。
林修崖在一旁吹了声呼哨。
萧薰儿的脸有点红，边偷偷看边嘀咕着，“大庭广众的，萧炎哥哥羞死人了。”
百里煜气极吼道，“都愣着干什么，给我上啊，把这些逆贼全部拿下！”
萧炎从背后抽出影月交给吕归尘，“你能控制住它的，我相信你。”
影月出鞘，吕归尘缓缓抬起头来，他眸中已沁了一抹红，仿佛被什么妖魔附体一般。禁卫们猛然后退，竟是被他这般妖异的模样震慑住了。
百里煜从禁卫的手中夺过长枪，刷然掷向吕归尘。吕归尘闻声而动，影月挥舞斩下，长枪登时断为两截。
“百里煜，我不杀你。”吕归尘的嗓音已变得嘶哑，可他的神志仍是清醒的，“你我到底同窗一场，你对我做过的事我不在乎，可你莫要再阻我。”
百里煜看着吕归尘冰冷的眼神，突然感到一股森然的恐惧。仿佛一直以来他所认识的温润内敛的少年都只是一种假象，面前这个如魔鬼般妖冶嗜血的人才是真正的青阳世子吕归尘。
百里煜退了一步。
吕归尘几人转身朝湄澜宫外走去。
到得门口时，禁军源源不断地增援过来，终于挡住了他们的去路。
“萧炎，吕归尘，你们要造反吗？”禁军统领问道。
萧炎道，“反正是与不是，你们都会认为是，那何必再解释？来吧。”说着，他挥起玄重尺，当先一步冲向禁军。
玄重尺携着万顷之力，挥出飓风，掀翻了一排禁军。影月刷然撕裂空气，斩落了一地残肢。萧薰儿苏婕妤身姿灵动，上下翻飞，六人各自为战，不断朝着宫门推进。
城墙上架起了弩箭，禁卫们瞬间立起盾牌遮挡身体。无数箭矢尖啸着破空而来，眼看就要将萧炎几人射成筛子。
“炎哥儿，来！”林修崖单膝跪地，躬身唤道。
萧炎一步踏上林修崖的肩背，竟是整个人跃然跳起，如一只展翅的雄鹰，于半空大吼一声，以腰力悍然挥动玄重尺。玄重尺犹如风车一般带着萧炎飞速旋转，将射来的箭矢全部击退。
“啊！”禁卫的惨叫接连响起，倒飞回的箭矢射进盾牌的缝隙，撕碎了禁军的阵型，更多禁军中箭，包围顿时出现了缺口。
萧炎落地单膝着地消去冲力，随即跃起，冲向那个缺口，抡起玄重尺旋转劈砍。
吕归尘一手影月，一手持一把从禁卫那里抢来的阔刃刀，鹞雀般展开双臂，双刀一齐抡转，登时将周围的禁军绞得血肉横飞。
城墙上再次放箭，急速飞来的箭矢将六人冲散。苏婕妤痛叫一声，中箭跌倒，瞬间被禁军包围了。
“婕妤！”吕归尘大吼，影月刷然挥出了残影，逼退近前的禁卫，反身冲向苏婕妤。
“尘少主，你们快走，啊——！”苏婕妤艰难地站起来。那一箭射中她的右肩，她换成左手持剑，发狠似的砍杀，却再次被禁军淹没了。
吕归尘红了眼眶，还想再次冲过去，萧炎一把抓住了他的手，“阿苏勒，走吧。”
“婕妤……”虽然知道苏婕妤生还的希望极其渺茫，可吕归尘仍不愿放弃这些为了他舍命相搏的同伴。
萧薰儿的眼眶也有点红，她吼道，“走！世子，我们是来救你的，你若折在这里了，苏婕妤的牺牲又有什么意义！”
吕归尘转身，一滴泪落了下来。他悲愤地嘶吼着，挥起影月，毫不留情地斩杀。
几人逐渐接近了宫门，然而宫门已关闭，宫墙上架起重弩，越来越多身穿重甲的禁军涌了过来。这种重甲以锻钢打造，连刀剑都难以穿透，虽行动不甚灵活，却如铜墙铁壁一般朝着几人不断推进。
酣战许久，此刻几人身上多少都带了伤，体力俱已消耗过半，靠在一起艰难地喘息。宫门就在眼前，而禁军却越聚越多，萧薰儿满脸绝望，她很清楚，若短时间内他们无法突破重围，恐怕就很难全身而退了。
林修崖不由与昊天对视，林修崖抬袖抹掉脸上的血迹，转头大声道，“薰儿，照顾好炎哥儿和大嫂啊，兄弟我先走一步了！”
说着他和昊天怒吼起来，转身跃进人群，再次撕开了禁军的包围。
两人身后发出轰然巨响，重弩射穿砖石，扬起的灰尘遮住了众人的视线。
“放心吧，我会的。”萧薰儿擦掉眼泪，随着萧炎和吕归尘攀上了宫墙。三人不断将宫墙上的禁军砍翻、又推下去，拼死杀出了一条血路。
萧薰儿腿上被砍了一刀，伤口深可见骨，她能上得宫墙，却再也下不去了。
“来啊薰儿，我背你，不能把你丢在这！”萧炎拖着萧薰儿的手就要把她扛上肩膀，但他也受伤了，稍一踉跄，险些支撑不住。
萧薰儿摇摇头，一把推开了萧炎，“萧炎哥哥，从这里出去你们就自由了。能帮你，薰儿很开心，其实薰儿一直都……”
萧薰儿顿了顿终于没继续说下去，她擦干眼泪，沾满血迹的脸上露出一抹笑容，说完转身又跃进了宫墙之内。
天虽然亮了，却阴沉沉的，仿佛快要陷落下来。和吕归尘一同跃出宫墙的瞬间，萧炎在想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什么。救阿苏勒本就是他自己的事，即便他们死在了这里，他亦心甘情愿，可是薰儿、林修崖、昊天……又凭什么要为了他们付出生命呢。
萧炎心中大恸，他看向吕归尘，吕归尘也在看他，那双湖水般清澈的眼里涌出泪来，但他的唇边却含着一抹温柔的笑意。
萧炎握紧吕归尘的手，他知道，他这一生都不会后悔。
① 出自原著，“什么是死？死是完结，是永远，是不再相逢。是可以回忆，但不能牵手。”
（未完待续）